《君子小人论》为弘历于清乾隆四十八年(1783年)所作的一篇御制文,其旨在于警谕君臣:君子小人“其迹则不可不慎也”,告诫臣子弃别门户朋党之争,以避“祸延及国家”。
此卷以乾隆皇帝这篇行书御制文为蓝本而缂织。牙白色地,以黑色丝线缂字。主要采用齐缂技法制作,个别带长竖笔划的字运用了搭梭技法,即在字色与地色相接的开口之间缂织一梭至数梭,使其搭连在一起,以增强牢度。全幅近600字,字字精心缂织,将原作庄重规整的布局、结构严谨的字体、字里行间呼应贯气的笔法以及笔势运动的方向、重心位置的变化等都忠实而生动地表现出来,可谓形神兼备,显示出缂织技艺的娴熟高超。
诗塘内缂乾隆帝御题“治原明慎”四字,钤“乾隆御笔”玺。卷首钤“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”、“八征耄念之宝”、“万有同春”、“用笔在心”和“取益在广求”朱印5方。卷尾缂款“癸卯新正月中澣御笔”,并缂“古稀天子之宝”和“犹日孜孜”朱印2方。中国传统丝织工艺品种之一。其历史悠久,起源不晚于公元7世纪,流行于隋唐,繁盛于宋代。其织法以生丝为经,熟丝为纬,先将预定的图案纹样以墨线勾稿,画在经线面上,然后用几只乃至几十只装有不同色纬的小梭,依照纹样的轮廓和色彩以小梭、拨子等工具,用平戗、搭梭、长短戗、木梳戗、环缂(音刻)、掼缂、双子母经、绕、勾边线等多种技法,将多种彩色纬丝分段缂织,按图稿所示与经线交织,形成“通经断纬”。织物表面只显彩色的纬纹和单色的地纬,正反两面花纹和色彩一致。由于采用局部回纬织制,纬丝并不贯穿整个幅面,即花纹与素地及色与色之间呈小空或断痕,“承空观之,如雕镂之象”,故名缂丝,又名刻丝、克丝、刻色等。
宋代缂丝大都摹缂名家书画,北宋时以定州的缂丝最为有名,南宋时以淞江朱克柔的缂丝最负盛誉。明清时除缂织书画、诗文、佛像外,还缂织袍服、屏风、靠垫等,尤以苏州缂丝最为精美。由于缂丝工艺繁复,一件成功的作品,所用人力物力非普通人家可以承受,故有“一寸缂丝一寸金”之说。
君子小人之名见于《易》而论于《书》,其界不可不明,而其迹则不可不慎也。
夫《易》不过曰君子之道、小人之道,又曰君子修之吉,小人悖之凶,未尝曰孰为君子孰为小人也。《书》曰:知人则哲,欲知君子也。又曰:何谓乎巧言令色孔壬,欲知小人也,然亦未尝曰孰为君子孰为小人也。言治道者,莫若典谟。其于辨君子小人,不过如此而已,非疏也,思之深而虑之远也。是故尧授舜,舜授禹,以至羲和、叔仲、稷契、皋夔,各命以职,未尝谓之为君子,而若而人者,亦未尝曰我为君子也。尧之弗用丹朱、共工,舜之去四凶,未尝谓之为小人,若而人者,固不肯自谓小人。而羲和、叔仲、稷契、皋夔,亦未尝谓若而人者皆小人也。
是以庶绩咸熙,地平天成,此予所谓明其界而慎其迹也。若后世为君者,固不能辨其孰为君子孰为小人,而为臣者,乃于其间自分之,曰孰为君子孰为小人,或又曰我为君子彼为小人。于是彼我之见横于中,公私之举纷乎外。为小人者,固不甘其为小人,而为君子者,亦未必其实君子。门户朋党,纠若棼丝。小人之害,君子固不必言,而君子且有操室中之戈者。汉、唐、宋、明之祸延及国家,沦胥以亡,此皆为上者之过,而非为下者之过也。吁可畏哉!
是盖其界太明,而大不慎,其迹之所致耳。且也世亦以有位者为君子,无位者为小人,占毕乐群者为君子,负贩荷担者为小人,是果真君子而真小人哉,亦曰其名而已矣?自为上者不能明其界,而为下者益显其迹,以致酿大祸而莫救,为之奈何。曰简贤而用之,择不善者而去之。上既不以君子小人显其迹,下亦不得以君子小人树其朋。其庶几乎,抑诚难矣。
此予所谓其界不可不明,而其迹不可不慎。不可不慎者,不显其迹之谓也。当两种彩色纬线缂织到交界处而遇垂直线时,由于纬线非通梭而是断纬,故会留下过长的裂口,为避免此种现象,每隔一定距离相互搭绕一针,称搭梭。中国画立轴装裱上方所留出的空位。由于有些画心或过阔或过小,裱成立轴后,轴长画短,有失均衡,故在画身上方嵌一空白纸方,用以题字,谓之“诗塘”。青玉质,交龙纽。乾隆帝宝玺。乾隆丙申年(1776年),重修宁寿宫之景福宫,制《五福颂》书屏。甲辰年(1784年),乾隆帝喜得玄孙,一堂五代,因即景福宫增书“五福五代堂”之匾,为文以记,并镌“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”,以志亘古稀有之事。景福宫堂内所悬乾隆御笔匾。乾隆四十九年(1784年)因得玄孙,一堂五世,而书此匾悬于景福宫内。此后复书“五福五代堂”悬于避暑山庄勤政殿之后殿。天子之宝,通高6.4cm,印面7.8×7.8cm。白玉质,交龙纽。据《交泰殿宝谱》,此宝作“祭祀百神”之用。